02

对方一直拖着我朝某个方向前进,走了多久我不清楚,我一直扯住勒在脖子上的锁链,只有那样才能勉强呼吸。用绷到极限的神经捕捉着周围的一切,等待着一瞬间的转机。
终于余光瞥见了黑暗以外的其他东西,冷色的光在眼角摇曳,我听到了自己的喘息声,感官正渐渐地回到身上,心里难以抑制的冲动烧到了喉咙。大概是快到达目的地了,拽着我的家伙手里的力度微妙的送了一些。
我用尽全身力气拉开了紧勒着的铁链,深吸一口气,然后把断剑插进了脖子和铁链之间,顾不上钻心的疼和开始流出的血液。对于我的突然发力,对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,我便把铁链挑开,相对的我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口。在地上滚出好远才抽空站起来,有些不解地发现对方并没追过来。也不知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太过滑稽,还是因为对方吃惊过度,我们都没动地相互瞪着对方好一会儿。
我先发起了冲锋,对方依然无动于衷。举在手里的剑在碰到它前的一秒及时的停住了。
石……头?
我保持着最后冲刺的动作,不解地打量起面前的石像——向外凸出来的眼睛,尖耳朵,从嘴里伸出的两颗大尖牙,浓密的大概是胡子的毛盖住了大半个上身。下身随意的裹着几块破布,粗壮的腿部连接着类似于猫科动物后爪的脚。这个不知是什么的灰色生物摆出了我挣脱时被弹开的动作定在原地。我小心翼翼地退到它的侧边,看到它腰间挂了许多东西,什么碎瓦片,木烟斗,还有个看起来是拿石头磨出来的小挂坠……我正准备伸手去摘,灰家伙突然动了起来,吓得我赶忙跳开。然而它似乎没看见我似的拉起手里的铁链,走进了黑暗之中。
我迷茫的看着它消失的方向。追过去?这样简直就是送死。
我开始打量起现在的处境。四面是一种发着微光的石体,这里似乎是个深井的井底,头顶是连微光都照不穿的黑暗。这里唯一的出口是刚才那家伙出去的地方。如果回到外边的话,我估计又得像之前那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
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,低头才意识到周围地上都是碎骨块,有些上边还残留着黑色的血渍。头皮一阵发麻。必须得在那家伙回来之前准备好对策。我从衣服上撕下一些布料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,顺带把只剩一半的长剑包好背在身后,剑鞘早在之前的打斗中不知道掉到了哪里。
我捡起几块结实的骨头开始凿墙……结果除了磨下一些碎石粉末以外啥收获都没有。我失望地原地坐下,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的疲倦突然席卷全身。有些肿胀的双手,只要呼吸就会撕扯着脖颈上的伤口使我感到疼痛,破烂的衣服,连父亲送的长剑也折断了……
父亲。我皱起眉头,想起了最后一次和他说话,想起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,想到了母亲……
洞口外渐强的锁链声打断了我的思绪,迅速起身冲到洞口旁贴紧石墙。该死!我看了看手里零碎的骨头块,刚才忘了做一把能用的武器了!
灰色的家伙走了进来,万幸这家伙并没有注意到我。它拖着什么东西走到了洞的中央,然后放下了锁链。我死死的盯着它——之后想想,如果当时不用那么灼热的眼神瞪着它,也许它就不会发现我也说不定——总之就见它的身体抖了一下,然后就转头看向了我。
石像发出了一声怒吼,我边骂边向洞口跑去,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他的速度。幸好及时刹住了脚,不然我的脑袋此时已经被拍在石壁里了。我下意识地挥起手里的骨头,结果可想而知,而它也似乎被我激怒了,尖叫着举起了另一只爪子。
叫声嘎然而止,大张着嘴的怪物瞬间就这么僵住了,搞得我有些不知所措。在确定它确实不动了,我才从它身边退开。
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查看石像怪物刚才拖进来的东西——一只死了的花豹。至于死亡时间,可能是石像怪拖拽的过程中被勒死的,也可能更早。真可惜,这只花豹是我来到这边之后见到的第一个认识的生物。
周围静的只剩自己呼吸的声音,再次环顾这个空间,必须得出去,但是怎么走?我连现在在哪,该向哪儿走都不知道。
大概是陷入了某种绝望的心境,身体变得相当的沉,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饥又渴,脑袋里别休息和放弃吧的想法在打架。
怎么办?
我看向了头顶的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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